一直以來,都命令慣了別人上台該怎麼做:不要緊張、昂首挺胸、保持微笑、表情自然……今天輪到自己上台了,才發現說起來容易,做起來難。

其實,我本來不會這麼緊張的……

舞蹈班要彙報演出了,老師又給我們排了個舞蹈——《臨水》。看著老師那柔美的舞姿,大伙兒都喜愛得不得了,都學得特別用心。可是音樂的節奏感不是很強,大家練得時候總是和不上拍子。老師最後決定讓我站在第一排領舞,天!我寧可不要,還不如站在最後一排,跳錯了還可以看看別人,也不太會被人發現,站前面萬一忘了動作就糗大了!推了半天,還是不行,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。

演出開始了,台下里三層外三層,被圍得水泄不通。小朋友在台上的表現好可愛!有的跳得很投入,有的卻忘了動作,吐吐舌頭,做個鬼臉,接著跳,她們可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是害羞呢!把台下的觀眾們逗得哈哈大笑。我們幾個大人卻躲在角落不停地演練著動作,嘴裡不說,其實個個緊張得要命。看這場面,我不禁打起了退堂鼓,心裡彷彿竄進了一隻小鹿,怦怦跳個不停。

好不容易挨到了上台的時刻,幾個「阿姨」扭扭捏捏地走上台。舞台的燈光好刺眼,我的眼前只有光,根本看不清人。原本室外已是三十五六度的高溫,被燈光一烤,更是灼熱難耐。不知到底是因為緊張還是實在太熱,一上台就渾身冒汗。

調整好位置,前奏響起,我忽然感覺整個人都蒙了,腦子裡一片空白。天哪,怎麼辦?第一個動作是什麼?慘了,慘了,丟人了……愣了一會兒,才想起來,可是卻緊張得顧此失彼,想到了動作,忘了喊口令了。「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…」我趕緊提高嗓音補救。咳,還好沒捅什麼大簍子,否則我可成了罪魁禍首了。伴隨著優美的旋律,我卻怎麼都進入不了狀態,想展露笑容,可是臉上的肌肉是僵硬的。平時我是最愛笑的,不知怎麼今天笑不出來。勉強擠出一個微笑,估計也是抽搐的。我滿腦子想得都是接下去是什麼動作,想得太快,手和腳也就快了。有一小段搶拍了,動作跟不上音樂的節奏。幸好我對音樂還是有點敏感,及時調整狀態,沒有錯到底。中間冷不防聽見「啪」的一聲,好像是誰的扇子掉地上了。來不及細想,自顧自地跳。三分鐘的舞蹈,跳得好漫長。直到最後兩三個動作,我心裡才大大地舒了口氣:應該不會出錯了,總算是熬到頭了。

音樂聲一結束,我們幾個就倉皇而逃。唉,幾個大人還不如孩子,真是狼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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