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那天,我許了一個願:“如果上帝還憐惜我,就請讓亦飛那只該死的臭鳥滾離我的視線,消失在太空。”
上帝沒聽見我的願望。
大清早,,才剛進門,有人蒙住我的眼睛,我想也不想便破口大罵:“大傻豬,大混蛋,白癡,花癡,臭鳥,拿開你的爪子!”
“大清早,你怎麼罵我啊,我跟你可沒仇啊。”你瞧瞧那混凝土小子,十足一只披著羊皮的狼。而且還有顏色呢。
“我跟你也沒有冤。”我白他一眼:“神經病。”
“唉,不奇怪啦,這種病每個人都會有的,你也不例外呀。”說著還擺出他那張爛笑臉:“你覺不覺得你和我在一起像羅密歐與朱麗葉?”
“快了。”
“快什麼了?”
“快挨揍了!”我狠狠敲了他一記,“這裏是學校不是精神病院,別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不正常。”說完匆匆溜了。否則我會被女生們的口水淹死。
放學後,他居然陪我打籃球,消耗太多體力為借口,要我請他吃刨冰。上天呀聖母瑪亞,玉皇大帝,如來佛祖……你們怎麼全出賣我呢?
坐在冰點屋裏,他一邊吃著刨冰一邊不知廉恥地問我:“你怎麼吃得那麼慢呀?”
我恨恨地咬著牙說:“沒人有你這種禽獸腸胃。”
“哇,打擊我啊,不行,下次你還得請。”
“還有下次,你做夢啦!”我氣呼呼地說。
他倒一本正經:“咦,你怎麼知道我很愛做夢?而且還經常夢到你哦。”
“厚臉皮”我心裏想:“這人沒藥可救了。”
“餵,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帥,很迷人,有風度,儀表不凡,魅力四射,可愛又英明神武……”
“行了,你在為自己做廣告啊?那麼多形容詞,我都快吐了。”
“哎,你為我殉情了,我以後怎麼辦?”說著他那家夥還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。幸好我身體算好,沒當場死亡,真是交友不慎,遇到這號人,下場只有——吐血而死!
元旦那一天,學校開晚會,他也湊了一腳。下午的放學鈴一響,他就把我從教室裏拖出來,先是幫他買晚餐,又是幫他準備道具,我累得滿頭大汗,他坐在那兒唱:“因為愛,所以愛,感情不必拿來慷慨……”那時我還企望他能夠慷慨一點,放我一馬。可一直到晚會結束,我也沒好好休息過。結果第二天,我是踏著鈴聲沖進教室的。
大年初一,老爸去拜年,我還在睡覺,該死的電話鈴響了,我不得不在電話響了幾遍以後爬到客廳“餵……”了一聲,那邊響起炸雷般的聲音:“懶貓,你要睡到幾點!”
我被嚇醒後,沖著電話吼:“你有病啊!大年初一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?”
“不行!”那家夥聲音比我還大:“我現在是有病,限你十分鐘之內下樓!否則我幫你松骨頭。”
我還以為那家夥是得了心臟病突發之類的急病,下樓後,他竟叫我陪他去看海。
並且知識為了寫一篇冬日看海的文章。從那以後,我知道,我的死法有多了一種——被折磨死,累死!
如果可能,我真想把他踢進北冰洋。
更糟的是,他喜歡飆車。心情好,去飆車;心情不好,也去飆車。而我則成了他的最家犧牲品。光天化日,眾目睽睽之下,他騎著重型機車,像被瘋狗追似的,滿大街亂竄。有一次還差點被交警請去“喝茶”,那真是經線刺激兼而有之,還會縮短你的壽命。
我一直在想,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比殺人放火還要過分的事,這輩子遇上這種人。但久而久之,虛實朦朧中,他似乎又給了我生活中一段不可缺少的插曲,如果哪一天沒有跟他吵,還有些不習慣。
情人節那天,蓋仙開了個小Party,大家玩得很瘋,一直到淩晨一點多,他才肯開門放“狗”回“窩”,我和亦飛回來時,街上別說人了,連車都很少,我們只好步行回家。我一路上都哈欠連天地抱怨:“死蓋仙,別害我明天成了豌豆上的懶蟲。”
亦飛笑著說:“是豌豆上的公主。”
“還公主呢!”我挖苦他 ,“就算是公主,也被你氣成蟲了。”他大笑之後脫下外套給我:“晚上風大。”
“良心發現啊。”我不客氣地套上外套,他又從包中挖出一把巧克力給我:“慢慢吃吧。”
“臭鳥兒,你家什麼時候開巧克力店啦,而且情人節都過了。沒誠意。”我說。
“太瞧不起人了吧,這可都是女生送的。”他得意地笑著:“而且我家還打算改行。”
“是嗎?”我吃著巧克力,一點也沒有拿人手軟,吃人嘴軟的感覺:“現在有眼無珠的女生真多啊。”
“眼珠子被你挖走了。”
“餵,臭鳥,我上輩子沒欠你吧,這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”
“你欠我的多著呢。”
“欠你什麼?”我問他,“我沒跟你借過東西啊。”
他停下腳步,回過頭笑著說:“你欠我一顆心。”
“星?”我不解的望著他。
“你把我的心借走了。”他仍笑著:“你用什麼還?”
好久,我才明白過來,而那一刻,仿佛空氣也變暖了。第一次,我就不敢正視他。他又繼續說著:“有一段時間,我在尋找我的心,現在找到了,你是要繼續留著他,還是還給我?”
……再也沒有說什麼,只到我到家了,他說:“明天給我答案。”
第二天,我告訴他:“你平時老是欺壓我,欠我太多,你的心我先扣留了。”